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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怎麽被這狗東西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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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 怎麽被這狗東西搶先了

“信郡王,你瘋了不成?明國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好不容易逃到乾清宮的索額圖等人懵了,一個個望著扯著布木步泰發髻的鄂紮,信郡王這一脈是豫親王多鐸傳下來的,當年多鐸率軍南征,一路屠城滅族,於漢任可謂是血債累累,而前些日子,明國人也曾屠了信郡王府,用鐵和血宣誓了對多鐸這一脈的仇恨,他們甚至肯定,馬仲英絕不會寬恕鄂紮。

鄂紮一把將嚇的面如土色的布木步泰提溜了起來,狀若癲狂般嘶吼著:“……本王沒瘋,本王怎麽會瘋?明國人放不放過本王,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大清完了,大清完了……咱們都完了……!”

鄂紮顯然已經失去理智,身後明軍的喊殺聲又越來越近,索額圖哪裏還顧得上布木步泰,轉頭顧謂身後的福全和常寧二人道:“裕親王你快去點火,恭親王你帶幾個人去送先帝的妃子上路,我大清雖然完了,但卻不能被明人小瞧了!”

索額圖知道,即便是他現在反正投降,馬仲英也不會放過他,別的不說,江南的士紳就不會放過他這個清欠的罪魁禍首,馬仲英更沒可能為他得罪江南士紳,與其被明國人折辱,還不如替大清殉節,如此還能落個忠臣的名聲。

“唉,也只能這樣了!”

常寧和福全雖然紈絝,但也知道明軍不會放過他們,直隸兵背反後,就破了他們王府,而且還把他們的族人推到了紫禁城下,充當破城的炮灰,如今國破家亡,明軍自然也無可能寬恕他們,是以略一猶豫,就點頭應了一聲,也不管猶自在鄂紮手裏掙紮的布木步泰,招呼起殘餘的大內侍衛就往乾清宮裏面沖去。

見索額圖、福全和常寧根本不顧被自己劫持的布木步泰,鄂紮突然暴喝一聲:“我看誰敢。”然後和聲對著一眾緊張到極點的大內侍衛說道:“明國人要的是我們大清宗室的性命,只要他們安安穩穩地拿下三大殿,說不定還有可能放過你們!你們還賣什麽命?”

“……!”

殘餘的三四百個清宮大內侍衛登時楞在當場,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有幾個眼神中甚至閃現出期盼的光芒,相比而言,他們都是普通人,如果能活!自然沒有人願意去死,何況大清都亡了,和它一起殉葬值嗎?

“鄂紮他瘋了,你們不要聽他蠱惑,哀家是太皇太後,哀家命令你們去。”

見眾侍衛停了下了,布木步泰也不在掙紮,盡管她依舊被鄂紮按的死死的,但她還是努力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來,她是大清開國皇帝的女人,她不想淪為明國人肆意羞辱的對象,此時此刻,她只想帶著尊嚴去死。

“你這個可惡老女人,給老子閉嘴。”

鄂紮可不慣著布木步泰,狠狠地把她往地上一擲,然後一腳踏在布木步泰胸口痛斥道:“就是因為你這妖後,睿親王他老人家才沒有繼承皇位,而是讓你的兒子福臨和孫子玄燁當了大清皇帝,可他們父子是如何對待睿親王?對待為他們打下江山的英親王和我祖父的?若不是玄燁,吳三桂會反嗎?馬寶父子會反嗎?大清的江山社稷就是毀在你這妖後的子孫身上,臨了,還想讓這麽多八旗兒郎陪葬?本王今天就要拿了你和康德,把你們獻給明國人,看你們被他們羞辱,以洩我心頭之恨。”

說完,也不等布木步泰開口說話,就對著正猶豫不決的一眾大內侍衛說道:“八旗弟兄們,大清國完了,但本王不想我滿族人被明過人屠戮一空,你們想活命的,就隨本王拿了福全、常寧他們,獻了三大殿,明軍一定會饒了你們。”

今天明軍的攻城戰,殘餘的大內侍衛們也都親眼目睹,那屍山血海,宛如修羅地獄般的場景本就令他們恐懼,聽從索額圖和布木步泰的號令只不過是出於長久以來的習慣,現在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太皇太後布木步泰已經如死狗般被鄂紮踩在腳下,況且鄂紮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明軍要的是完好無損的紫禁城,而且明軍也說過,戰場反正者死罪可免,因此許多大內侍衛都動搖了,一個個猶豫不決,拿人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看到眾侍衛止住腳步,鄂紮又怒喝道:“今天明國人攻城,驅使的都是八旗貴族,你們妻兒子女還在城外,倘你們負隅頑抗,明國人會放過你們的家小嗎?想要保住你和你們家族的性命,那就得聽本王的號令。”

鄂紮的話戳中了殘餘大內侍衛的軟肋,為首的侍衛總管圖哈爾也終於下定決心,他轉頭看了惶惶不可終日的索額圖和佟國維一眼,又轉頭定定地看了看被鄂紮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布木步泰,然後單膝跪地,打了個千道:“太皇太後,奴才等對不住了。”接著又忽地站了起來,對鄂紮道:“奴才願聽信郡王號令,兒郎們,快給本將拿下恭親王和裕親王他們,要不然等明軍殺到,那可就來不及了。”

“撲通……!”

“撲通……!”

……

見眾侍衛反水,福全、常寧和佟國維等人全都嚇得癱倒在地,噶裏布和麻勒吉更是瑟瑟發抖,臉上充滿了絕望的表情。

“這是報應……鄂紮你這個多爾袞的餘孽……你不得好死……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被鄂紮踩在腳底的布木步泰突然發出痛苦的哀嚎,鄂紮的反叛讓她萬念俱灰,此時此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順治親政那會,如果把多爾袞三兄弟的子孫後代一網打盡,那她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一直站在乾清宮大門前不曾開口的索額圖卻是對眼前的一幕熟視無睹,只仿佛老了十幾歲一般,哪怕宮門前北風凜冽,他依舊呆呆地站在那裏,等到幾個侍衛快要走到他近前時,才仿佛回魂般清醒了過來,舉起腰刀哀嚎道:“老夫有罪啊,若不是老夫,先帝如何能囚禁鰲中堂?又如何會因為捕拿鰲拜事變得狂妄任性,迫反三藩,弄得天下鼎沸,章皇帝……父親,奴才不能勸誡先帝,反而投其所好,以至於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毀於一旦,奴才百死不能贖也,唯有一死報皇恩,奴才來了,先帝,奴才來了。”言罷,舉刀割斷了自己的脖頸。

也就索額圖自刎之時,以裕親王福全,恭親王常寧為首的一眾滿清王公也都被反水的大內侍衛全部摁倒。

與此同時,攻入紫禁城的楚軍也終於包圍了三大殿,大明楚王馬仲英是踏著無數的屍首,在一眾楚軍將佐和王覆漢的簇擁下來到了乾清宮前。

雖說馬仲英下令攻城時,曾下過軍令,降者免死,但鄂紮也知道他的祖父多鐸和父親多尼都是雙手沾滿漢人鮮血的劊子手,馬仲英不一定會放過他的,因此跪行到馬仲英面前,將頭重重磕下,用極度謙恭的語氣說道:“罪人鄂紮,見過大明楚王殿下,索額圖意欲焚毀皇城,已經為罪人所殺,其餘布木步泰、胤礽、福全和常寧等逆首巨魁已被罪人拿下,罪人自知罪人父祖罪逆深重,難逃一死,懇請楚王殿下看在罪人反戈一擊的份上,放過罪人的部屬。”

馬仲英沒有理會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鄂紮,也沒有看嚇的跟一堆爛泥似的滿洲王公大臣,而是揮了揮手,顧謂張紹遷道:“孤乃大明監國楚王,一言九鼎,說臨陣反戈者免死,又怎會食言而肥?張紹遷你先把他們全部給孤收押,待回返南都後,交由三法司堪定其罪。”

“喏!”

張紹遷應聲領命,轉頭示意左右內衛就要拿人,豈料隨行的山東剿虜總督趙國祚竟當眾從衣甲中掏出一件明黃色的披風,帶著兒子趙登龍踏步走到馬仲英面前,跪伏於地,將黃袍高舉過頭頂道:“楚王殿下驅逐韃虜,恢覆神京,拯萬民於水火,掃天下之膻腥,臣趙國祚恭請殿下即皇帝大位,以安海內人望!”

“呃……!”

趙國祚這個後來歸附的都主動勸進了,一眾隨行的文武官員盡管沒想到他會搞這一出,但這會顯然是一個展示忠心的好機會,隸屬楚軍東路軍的李漢明、夏逢龍、高起隆、王永清和在淮安歸國的八大山人朱耷等人均是齊齊拜倒,在乾清宮大門前山呼起來。

“他娘的,這狗日的居然搶老子的臺詞,二狗子回頭你去打聽一下他是誰,看老子不砍死他!”

同樣拜倒在地勸進的王覆漢這會卻氣的牙直癢癢,今天攻打皇城之前,他已經勸過馬仲英一次,而且他也準備了一面黃袍,也藏在盔甲裏面,他本想趁今天收覆大明皇城,晚上馬仲英賜宴時,借著酒意給馬仲英來個黃袍加身的,誰曾想竟被人搶先了。

“……!”

陳二狗只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這麽多文臣武將都趴著勸進呢,他哪裏敢接總督大人得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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